【鹿鹅】猎鹿(下)
*武侠(可能吧
*各种bug(理所当然的
*欧欧西(只要我够ooc就不会上升到真人
*微量fa单箭头鹅(花公子,我心中永远的男二
近日,江湖人传,襄阳城有处遗迹,不仅藏着兵家圣典,还留有仙家秘籍,据说得此物者,可练就绝世神功,称霸天下,连上面那位,都派人四处搜寻。
襄阳城,登云轩。
虽名字起的雅,但楼内却多是五大三粗的武夫,硬是学着些青梅煮酒,三三两两点上一樽,梅子青青。
“小姑娘,第一次来?这儿的青梅酒不错,试试?”
张爱丽长得脸嫩,加上从小养的娇,总被认为是个离家不久的大小姐。
“我不喝酒。”
“别这么扫兴,”扎着布巾的男子瞥了眼她身后的长枪,“行走江湖,怎能不喝酒?”
“喝酒,便会醉。”
“醉,手便不稳。”
“手不稳,如何使枪?”
“哦?“
“小姑娘,年纪不大,口气倒是不小啊?”
说着伸出手来,见她可爱,想要调戏一把这故作正经的小娘子。
“啪!”
女子抬起下巴,嘴角一勾,三指轻轻捏着一双筷子。
“你想作甚?”
拍开男人手的正是那双筷子,棕黑,木质,细长,直敲在男人手背上。
布巾男瞪眼看那双筷子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。看似完好无损的手背,不过一阵竟裂开一道长长的伤痕,点滴血珠冒出,像是一张轻蔑咧开的嘴。
“蠢货……”
“谁!”
布巾男倏地站起,眼睛却直直盯着眼前女子,拧眉咬牙,青筋暴突。
此人使一把大关刀,留着长鬓,明眼人一瞧,就知其徒有关公之狂妄,而无关公之武勇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他沉腰提刀,誓要给这娇滴滴小姑娘一个教训。
还未等他举起刀来,面前突兀飞起一脚,正中面庞。
鲜血霎那从鼻孔、从嘴角喷出,伴随着“哗啦”、“啪”的奇怪声响洒落在地板上。
原来是几粒碎牙。
眼看男子的身影就要飞出窗外,女子举枪伸手一挑,一个粗布袋便掉下来,还未等它落地,伸脚一勾,布袋便落入其手。
扯开系着布袋的抽绳,从里面挑出几两银子置于那人先前坐着的桌上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她收枪坐下,无事发生一般,连四周座客都视若无睹,噤若寒蝉。
鹿头从楼下端着茶盏上来,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。
他熟练地沏茶煮水,低眉垂目,水雾缭绕,氤氲朦胧。
鹿头从不阻止大小姐惹是生非。
就如他当初承诺,大小姐指东,他便不会去西,大小姐指北,他便是拍马赶去北,大小姐要杀人放火,他不仅毁尸灭迹,还事前出谋划策,兼之保驾护航。总之,一切累活他干,一切好处大小姐拿,并且焚膏继晷,甘之如始。
但他也不会事事挡在小姐面前。他知晓张家大小姐玉叶金柯,却独喜与人做过一场,看不上眼的,下场不必再提,看得上眼的,目前只他一个。
他暗自欣喜,转瞬又强自凝眉。
谨守本分。
不可逾越。
张爱丽举着茶杯把玩。她确实不喝酒,却也不懂茶。
“仙人秘籍?无趣。”
“可需查探一番?”
“不必,不过一些闲人的醉话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窗外嘈杂,张爱丽往下看一眼。
正巧,楼下一锦衣公子被仆从七手八脚稳住,抬头往上望。
嚯。
“嘻!下面有个傻子。”
刚下楼,迎面浩浩荡荡一群人,为首者锦衣华服,头戴白玉冠,腰悬三尺剑。
“便是你砸到本公子?”
张家大小姐难得没有见人便动手,带着几分笑意看着他。
“你衣裳质量不错。”
“?”
“谢……”
接着年轻女子便一枪刺出,枪尖刺破对方衣领,一个上挑。
“啊——”
“就是太坚韧了些。”
“公子!”
两个面白无须的黑衣人赶忙冲前,接住从天儿降的富贵公子哥。
“噌——”剩下的一群灰衣人齐刷刷拔剑,面带怒容,脚步微动,四散而开,迅速包围。
女子笑意盈盈,耍了个枪花。
“这人数,活动活动手脚足够了。”
一招燕回旋*急出,长枪夹着风声呼啸而过,灰衣人举剑欲挡,却被长枪一击敲在腕上,长剑随着枪身回旋的力道脱手而出。
而后左手微收,背身一旋,一个回马枪,枪尖便刺穿此人琵琶骨。
又接一式风行扫千里*,两旁正欲逼近的使剑者被劲风一压,不能前进一步。
使枪女子右腿跨出一步,长枪横向扫过一圈,剑身齐齐被长枪压弯,握剑人的手纷纷凸起道道蚯蚓般狰狞,一个接一个倒飞出去。
一阵丁零当啷。
转瞬间,大半剑者已被撂倒在地,生死不明。
“退下!”
“你们不是她的对手。”
那两名白面中年赶到。
其一人头戴巾帽,从腰间甩出一截软鞭,鞭长三尺六,分为九节,每节以三枚铜环相连。
另一人发丝夹灰,从靴中抽出双刀,刀与前臂同长,刀尖锋利,刃身宽厚。
“姑娘,点到为止。”
“我乐意。”
使鞭的挥舞长鞭抡圆,带起呼呼风声、使刀的的摆正双手,缓慢横向跨步。
长枪对阵九节鞭。一寸长,一寸强。
“嘿,我枪长六尺。”
还未等使鞭的靠近,女子举枪突刺,眼见枪尖就要刺上来人面门。
那使蝴蝶双刀的疾步跟来,弓步并手,卡住枪尖卸力,再用护手一勾一别。
枪身被短刀挟住,方寸不让。
这时长鞭挥来,斜侧里却刺出一枪,挡在她身前。
长鞭柔韧,去势不绝,顺着枪身改变轨道,袭向其后背。
后者赶忙向左跨步,使力抖动长枪,鞭身便循着缠绕而上。
鹿头收紧双手,拧紧枪杆,与对方僵持不下。
一道红痕从他脸侧浮现。
还未等大小姐招呼,鹿头见势不妙,已迈入战场。
“二对二,很公平。”
张爱丽沉下脸。
“以大欺小,不公平。”
她拧身抬腿,右脚飞起,足尖对准身前人的太阳穴。
发丝夹灰的中年人正欲偏身闪躲,却见那一脚转向,虚虚抵上他的肩膀。女子借力一踏,旋身翻转,从松动的桎梏中抽出长枪用力一甩。
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。
她顺着旋转的力道,向着另外二人方向掷出长枪,同时双脚一勾,插进双刀护手,夺其兵器,一式履虎尾劈砍而过。
“哐当——”
双刀掉落,人影翻飞。
巾帽男忙让开砸来的一杆长枪,抓着鞭头的手一松,蹭蹭退步。
鹿头解开捆在枪上的长鞭,扔去一旁。
他顺势拔起插进地里颤动不止的长枪,甩向对面正要落地的张爱丽。
接着两人操起枪,同时甩动枪身轮转,呈犄角之势攻上。
“哪吒闹海!”
这招式原名伏龙翔天,但大小姐偏爱叫它哪吒闹海,据说是某位姓冷的师姐传授予她,并且叮嘱用时必要高声喊出,这样气势更加威猛。
枪尖划过中年人巾帽,鲜血从其额际滑落。
两人一枪接一枪,攻势密集,最后一击一人停在对方脸侧,一人停在对方脑后。
黑色的枪尖轻轻一划,在其脸上划出一道红痕。
“还你的!”
“把他带上。”她指着那面色煞白,额头红肿的少年公子道。
“走了。”说着无视众人,用枪点点鹿头。
“遵命。”
翻过红墙绿瓦,张大小姐正掐腰俯视着许久未见的熟悉景色。
一梳着双丫髻的绿衣少女站在下方,目瞪口呆。
“小姐,你总算是回来啦!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!”
“行了行了,这不是回来了吗。”
她随意跳下,裙摆飘扬。
“这是我在外面收的徒弟,“张爱丽指了指跟在身后的男子,”给他安排间房。”
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”离我近点。“
徒弟?
丫鬟脸色古怪地看过去,又转回来看着自家小姐,拉着她的手臂小碎步往前。
“干嘛?没大没小的。”张爱丽把她的手拍下来。
见男子离得远,丫鬟附耳,要说小话。
“小姐呀,你等会儿要不要去看看那个谁?”
“哪个谁?”张爱丽配合她,小声回答。
“花公子呀!”
“唔……”
见自家小姐迟疑,丫鬟赶紧说道。
“你一走就走了十年,你和花公子感情那么好,青梅竹马的,这么久没见,可不得联络联络么!”
“……”
“确实是得见一见。”
“太好了!花公子该有多高兴呀!”
张爱丽侧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。
鹿头不见异样,似是未闻。然而习武之人,都是耳聪目明者,丫鬟自认为的小声,在鹿头耳中与常人说话并无区别。他眸色微动。
花公子?
“娘。”
“你又惹事了?”
“替舅舅教训了他家小子罢了。”
“你打他了?”
“长辈的事,哪里能叫打?”
“那小子,蠢是蠢了点,但是心不坏。下次动手别那么重,你娘我也不好交差。”
“懂得。”
“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?”
“我只回来几天,办点事。”
“你又要走?!那你的婚事怎么办?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已经带着半大孩子去与人吃茶了!”
“我已有打算,不必为我操心。”
“不必操心?你已经是二十八的大姑娘了,二十八,不是二八!你叫我如何不操心!”
“花公子现在还愿意等你,再过一阵呢?”
“这与他有何干系?”
张爱丽离家闯荡江湖之前,便已修书一封,顺路亲手放入姓花的房中,告知这玩笑一般的婚约不作数,他俩还是如往常一般,亲如兄弟。
如今母亲说姓花的还在等她,丫鬟的态度也很微妙。
确实是得见一见。
花家小公子比张家千金年幼两岁,十二岁时,撞见刚习武,整天上蹿下跳的张爱丽从屋檐落下,顿时惊为天人。两家离得近,身份相当,花小公子便日日来寻张姑娘耍。家里长辈关系要好,见两小孩又玩的好,这婚约便口头定下了。
该是当时好雪与轻雾迷了眼,就这么误了花公子十年。
花公子一身月白衣裳,头簪一朵阳春花,正独自饮酒。
张爱丽还未走近,已隐约闻到些脂粉味。
“嚯,你竟舍得回来。”
“回来办些事。”
“那么说是又要走了?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
“怎得想来见我。”
“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“呵,不过是些小玩笑。”
“此事与我无关,我今次来,是要与你说清楚的。”
锦衣公子放下手中的酒盏。
“我就不行吗。”
“我不喝酒。”
“我可以不喝。”
“我把你当兄弟。”
“兄弟就不可以在一起吗?”
“你偏要我说出来?”
“如果不是我要的答案,不说也罢。”
“我不喜欢你。”
“好,你够狠。”
张家的大小姐说完便离去了,就像当初不顾他们定下的婚约一般,转身收拾包袱便要闯荡江湖,留下花家的小公子纵酒高歌。
他曲腿倚坐在酒楼的木窗上,举杯对月。
这酒,还有的喝呀。
月明星稀,张爱丽斟了一盏茶,望里面一轮破碎的月。
鹿头一身黑衣站在月下。
“爱丽小姐。”
张爱丽抬眼看他。
“爱丽……”
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。
鹿头的声音低沉,平常说话成熟稳重,一点也不似未及弱冠的少年。此时叫着她的名字,尾音绵长,带着缱绻,似是哀求又似撒娇,叫人无端呼吸沉重。
他从门栏后跨步走来,烛光下眉眼看不仔细。只见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近,屈膝蹲下,长发垂下扫过女子的腿侧,把头轻轻放在她的膝上,侧头向上望。
那双眼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亮。
“我心悦你。”
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我心悦你,我每晚梦里有你。”
“放肆!”
“弟子不敬。”
“你想欺师灭祖?”
“弟子不敢。”
“啧。”
“胆子如鸡一般小!”
她一脚把鹿头踢开,反身跨坐其上。
“你心里有我,你身边是我。*”
“是。”
她抓起对方的手,虚握在自己的腰上。
“你梦里有我,渴望触碰我。”
“是。”
她指尖从对方下颚滑落,挑开衣襟。
“那么……”
“你还等什么!”
……
江湖上有两位祖宗,擅使长枪,默契非常,据说是一对夫妻。
两年前,二人于襄阳城内以一当百,战无不胜,手下冤魂无数,人人避之唯恐不及。
黄沙漫天,客栈中走出来两人,一男一女。男的俊朗,女的娇俏,身负长枪,枪尖带血。
男子解开拴马桩上的缰绳,牵过马,屈膝蹲下,展平膝上布料。
女子朝他一笑,不理会,矫捷翻身而上,落于马背。
男子无奈,站起身,牵着马一步一个脚印。
两人的身影在风沙中时隐时现,最终消失……
end
*出自《霹雳》
*歌词
没有人想知道的:上章出现的蔡大人已经被两人千里追杀干掉了,鉴于与本文无关进行了一个删掉的操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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