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字

空******

【鹿鹅】猎鹿(上)

*鹿头/爱丽

*武侠(可能吧

*剧情各种bug

*欧欧西(只要我够ooc就不会上升到真人




江湖上有位祖宗,武功高强,脾气跋扈,据说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,不喜人叫女侠,人送尊号枪神。

十年前,这位大小姐横空出世,于天下第一武道会上夺得头筹,名震天下,不服者通通被一杆长枪撂倒。

传闻此女青面獠牙,虎背熊腰,三个头,八只手,能吃人,得罪她的没有一个能在其手下活过半个时辰。

类似传言,流传着各不相同的版本,有说该女子肌肤胜雪、貌若天仙,有说其侠肝义胆、巾帼英雄,更有甚者,传闻此人其实是名男子,因着癖好特异,作女装示人。

如此人物,搅得江湖腥风血雨。东边的黑虎帮,西边的九龙寨,武当的钱道长、青城山的米师兄……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,都灭于其手。

但张大小姐自言生性爱好平和,一身非凡武力,不过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偶尔砍几个贪官污吏,劫富济贫,日子过得好不逍遥。



这日秋风送爽,万里无云,正是一个走镖的好日子。

十来人的镖队松散地走在路上,两旁生长着四仰八叉的榕树,茂密的枝叶到处伸展,减弱了几分阳光的浓烈。

“漱漱。”

领头的镖师警惕抬头,却只见树木郁郁葱葱,阳光从中透射。

多心了么。

正此时,一杆长枪携着巨力从上至下轰杀而来,眼看着就要把领头镖师的脑袋砸个破碎。

“铛——”这记猝不及防的半月劈,却被镖队中一名同样持枪的男子挡住。

来人借着这反震的力道飞身后退,轻盈落地。

这是一名女子,一身浅色衣裳,身量高挑,身姿纤细,看不出是习武之人。

肤色白皙,一头深棕的长发,束在两侧,随风飘扬。

她握着一杆长枪,枪身墨绿,上有刻纹,枪尖却是沉黑。

那名挡住女子攻击的人上前问道。

“姑娘何故劫镖。”

“你不是镖局的人。”

“我为他们做事。”

“你知晓他们运的是什么?”女子把长枪倒转,枪头斜插进地里。

“不知。”

“这条路往上,便是通往汴庆的水道,叛军的驻地。”

“他们运的是粮食。”

“南方赈灾的粮食!”

“放屁!空口无凭谁都会,我们镖局正正当当,是帮蔡大人做的事!”那名差点被劈开脑袋的镖师终于回过神来,急得跳脚。

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?”

“给本小姐滚开!”

“你!”此人气急,又忌惮女子刚刚的速度与力量,不敢反驳,只好向身边人示意。

“鹿头,别与她废话,上!”


鹿头自小跟随一位山人学习枪法,住在山林中,因着被发现时带着奇怪的鹿头套,山人便叫他小鹿。但是好景不长,山人年迈,加上早年受的暗伤,日子已经不长了。弥留之际,鹿头坐在山人身侧听着他絮絮叨叨,得知山人年轻时是镖局的镖师,因性子莽撞而得罪贼人,整个镖局被贼人报复,总镖头的妻女更是被人欺辱致死,镖师羞愧难当,又无力抵挡,逃入山中。

后来,山人离去,留下少年独自闯荡,年少懵懂,受蒙骗签下卖身契。他知道这位镖局的吴老板便是当年的总镖头,因此做事也算尽心尽力,只为报山人多年养育之恩。

鹿头的本名已不得而知,因着无人叫唤,鹿头自己也快要记不起了。他对自己的新名字也颇为满意。

鹿,雄壮而有力,矫健而迅速。


“你要拦我?”

“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”

“那便做过一场!”

“那便做过一场。”

“本小姐使枪。”

“在下也使枪。”

“请指教。”

“多有得罪。”

说罢,女子猛地踏地前冲,握枪的手用力抽起,尘土随着枪尖挥起,四处飞溅。

鹿头未曾想到这名看似武艺高强的女子,也会使这下三滥手段,匆忙后退,就要离开女子的攻击范围。

熟料女子接着便双手紧握长枪,用力一扭,枪尖突兀伸长,本就偏长的枪身又长出一截。

女子本握着枪身的手掌滑落至枪尾,一个甩手,鹿头又落入其攻击范围。

女子的身形随着突进的枪尖而上,眨眼间便来至身前。

真可谓罢如江海凝清光,来如雷霆收震怒。

鹿头眸光一凝,抬枪便挡。不带缷力,强行阻挡,使得鹿头气血翻涌,喉头腥甜。

果然,最初那一击不仅是从上往下的冲势,此人本身的力量就大的异常。

女子翻身再上,迅如闪电,虚刺几枪,都被鹿头轻松格挡。后者却未有放松,他知道,这都是佯攻之势,为诱使他露出破绽。

试探未果,女子一转攻势,势若奔雷,双手持枪,一枪重重由上往下砸下!

“铛——”

鹿头勉力支撑,前几日受的伤还未好全,镖局也不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他,此时身形微滞,力有未逮,对方便抓住这个破绽,顺势使力,枪尖往前一送,直冲喉管而去!

眼见枪尖袭来,鹿头正欲躲闪,重伤未愈的身体却不听使唤,他能感觉到胸前的伤口已经裂开,领口微微湿润。

“嗡——”此时枪尖停驻,劲风划过,在鹿头颈上留下一道淡淡血痕。

鹿头因失血而脑中浑浑噩噩,已不能清醒思考,见此,立即旋转枪身继续迎战,眼中闪现疯狂神色。

却见女子沉下枪尖,双手微动,枪身飞速倒转,一击便撞在鹿头后颈,将其击晕。

众人便见男子的身体软到在地,而那名女子似乎还嫌不够,飞起一脚踹到他身上,激起一阵沙土。

“不识好歹!”



宽大的檀木桌后,一光头壮汉急匆匆地拿出纸笔,笔头一沾就要落下纸面。

“不对不对,那群粗人屁字不认识几个,我留信有什么用!”

“再不跑就来不及了!哎,都怪那群废物,惹到那位祖宗!这女煞神怎会来此地!我的珠宝,我的地契……”

一束光亮刺进昏暗的屋内,光头壮汉停下手中动作,冷汗唰唰地流满脑门。转过身,女子单手提枪的挺拔身影便逆着光撞进来。

“吴老板,你这里有个耍枪的小子吧?这人我要了。他的卖身契在你这吧,拿来。”

张爱丽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,扒拉出几枚铜钱。

“这是赎金!”

“这……”吴老板看着眼前八枚铜板,苦不堪言。

“嗯?”

“好的好的好的!您请!”

瞅着这位祖宗手上高过自己的长枪,那锋利的枪尖还沾着血呢,再多怨言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。

他暗自庆幸,有那毛头小子得罪这女煞神,应是无暇顾及走暗镖的事了。

“还有。”女子甩甩枪尖的鲜血。

“你的人头也归我了。”

说着,一式横扫千军甩出。

“咚!”

张大小姐出门不爱带钱,这乱世,劫匪与流氓便是她的金银。



“小鹿、小鹿……”

少年面庞漆黑,衣衫褴褛,赤着脚蹲坐在小巷里,盯着面前吃着食物碎渣的流浪猫。

他的身前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。

背着长枪的女子两手背在身后,看着眼前这一抱着奇怪鹿头的少年,歪头思索。

“鹿头少年,姐姐请你吃糖人。”

她伸出手,洁白的指尖夹着一根发黄带黑的竹签。

那上面是一个奇形怪状的椭圆,隐隐可以看出上方有两只伸出的角。

……

鹿头醒来时,疼痛已有所减缓。

他起身,发现胸前本应狰狞的伤口已被洁白的纱布包扎好,只是身后某处有股异样的疼痛,往后一看,一个黑糊糊的脚印印在臀上,这鞋印子纹路清晰,足见其做工精细。

“……”

“砰——”

鹿头下意识绷紧身体,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径直推门而入。

“伤这么重,坐下吧你。”来人一把把鹿头的身子按下,“看着我干什么,有话就说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为何救我。”

“你身手不错。”

“只是如此?”

“只是如此。”

“救命之恩,无以回报。”

“你不问镖局的事?”

“我已尽人事。”

“好。我也不是白白救下你的。你的卖身契现在在我手中。”

“今后你便是我的仆人,服侍我衣食住行,为我做牛做马。我说东,你不能走西,我指南,你不能跑北,我杀人放火,你便要为我毁尸灭迹。”

“你待如何?”

“愿为小姐效力。”



传闻有时也会空穴来风,张爱丽确实出身富贵,从小府内下人无数,那叫一个娇生惯养,如今出来闯荡十年,虽已习惯独自一人,但果然还是有人服侍的好呀。

她斜躺在贵妃榻上,赤着脚,从明黄色的裙摆下露出一小截白皙滑腻的小腿,足尖微动。

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毛毯,鹿头单腿跪在塌下,膝上枕着她赤裸的双足。

他用绢布轻拭足上滑落的水渍,拿起旁边摆放的茉莉精油,淡黄色的液体滴落在温热的手掌上,随着双手的涂抹,满室飘香。

他小麦色的五指分开,还感觉得到精油黏连的质地。

先是食指、然后是中指、无名指、最后是大拇指,轻柔地触碰上紧致的肌肤,用指腹按压,用手掌轻握,本来白皙的双足开始微微泛红,呈现健康的粉色。

眼前的女子身形单薄,细细的脚踝用两指便能圈住,似乎随时都能被反制。但他体会过那双看似属于柔弱女子的手的威力。

他知道。

那令人心醉的、压倒性的力量。

”喂,鹿头?“

”在,小姐。“

”鹿头,“张爱丽踢了踢他,”你要不要和我学耍枪。“

”好。“


第二日清晨,鹿头便跟着他的大小姐学耍枪。

大小姐一点都不好为人师,她要教鹿头学枪,可不是一招一式的教,她信奉一切成绩从实战中出。因此,与其说是她教导鹿头,不如说是鹿头从这一次次挨打中窥见前进的生机。

每一次,她都会把鹿头打趴下,然后支着长枪,从上往下觑着他。

在枫叶落下的日子,雪花飘飞的日子,黄鹂鸣叫的日子,鹿头都能看到这样的身影。

每一次,鹿头趴在地上,抬眼看着他的大小姐,看进她的眼里。

那是猛兽的眼神。

而鹿,是猛兽的猎物。



……



江湖上,令人闻风丧胆的张家大小姐带着她新得的得力爪牙,继续祸害四方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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